第29章 莫名成了保送生_诈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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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莫名成了保送生

  就在喧闹之际,本县的三大老爷陪同着那位卸任返京的晃大人从偏厅走出,众人才停了寒暄。

  近了些,安维轩才看真切那晃大人的模样,心道本朝不止是以学取士,模样面貌也是取士的加分项,只见那晃大人虽年近五旬却仍不失潇洒之态,与旁边土肥圆的胡县令形成鲜明对比,依稀可见这晃大人年轻时也是个俊俏的后生,

  那晃大人看了眼众人,只见得安维轩被围在一众莺莺燕燕当中,心中好奇不免多看了两眼。

  宾主遂各自入席,众陪客也随之纷纷落座,每人身前都有一张桌儿,旁边俱有位女伎陪侍。

  入了主宾席,那晃知府依照惯例开始点曲儿:“吾前几日在姑苏,听得姑苏最近流行了几首曲乐甚是不错,似那姑苏风光、太湖美、茉莉花等,你县可有会弹唱的?”

  “晃老大人可点对人了……”听得言语,那胡县令身上的肥肉随着笑容如巴狗一般的乱颤,谄笑道:“姑苏最近流行这些曲儿本县的娘子们不仅俱都会唱,那作曲儿的人还在席间就坐呢!”

  “喁?”那晃知府微惊,道:“劳烦胡父台引见!”

  “下官在老大人面前可不敢称什么父台,下官这便给老大人引见!”胡县令躬着身子说道,又向安维轩言道:“老大人点着名的唤你,快来见过老大人……”

  尚未来得及与身边女伎说话,安维轩便被唤了起来,拜道:“学生见过老大人?”

  “人生若只如初见?辛苦最怜天上月?”瞧着眼前志学年纪面上还有几分青涩的安维轩,那卸任的晃知府有些惊愕。

  “学生的粗劣之作,实入不得老大人的慧眼!”安维轩谦虚道。

  “嗯,不错,小小年纪便才华横溢,端是风雅的紧!”那晃大人点了点头,又提点道:“然歌词曲乐终是小道,陶冶自娱尚可,但汝要节制,莫要蹈本朝那柳七复辙。”

  拿本朝奉纸填词的柳七变的遭遇来提点自己,安维轩自是知这晃大人的用心,忙谢道:“谢老大人点拨,学生谨记在心。”

  退回到位子上,那边响起太湖美的乐曲声,宴席便算是开始了。

  自己坐的位置当真是称得上是末座,旁边侍候的女伎本是按名气排席位陪侍的,安维轩敬排末席,那旁边的侍女原以为只是陪个一般的人物,却没想今日如同撞了大运一般,竟然陪上了安小官人,当时便有晕眩之感。

  但凡能被请到这县公馆来的女伎,哪个会是姿色一般,哪个不多才多艺,这陪在旁边的女伎低眉顺目道:“奴家后井巷的赵会儿,今有幸服侍小官人,当真是修来的福气。”

  对本城风尘业不熟的安维轩,此刻不得不口头上应衬道:“听说过姐姐大名,今日幸会了!”

  “小官人这般客气,一定是没听说过奴家姓名……”那小女伎捂着嘴说道,眨着眼睛看安维轩:“似小官人这般拘谨的,定不是风尘中的常客。”

  安维轩尴尬不知如何应付。

  好在筵席正式开始,将安维轩的尴尬推到了一边去,主桌接连上了几道大菜、羹汤,鹿肉、鹅鸭、且羊之类,随有仆役与众人分食,酒也敬过了几巡,又给各桌上了十余道精制的清口小菜。

  开场主要是胡县令与晃大人在叙话,按套路就是晃大人问及本县这些年风土人情,胡县令加以介绍。

  按程序进行了一阵,各桌上的菜品都换了一遍,此时己经过了礼仪应对为主的开席阶段,众人去了拘束,场面欢畅起来。

  一边为安维轩倒酒夹落,那小娘子一边说道:“奴家这会倒嫌自家名字不好听,不似那茉莉姐姐还有平江府的红莓姑娘与月环小娘子,自小官人赠了词曲儿,几位姐姐红的让人眼红,什么时候小官人也给奴家写上首词曲儿,也好教奴家红上一红。”

  “日后若有了机会,一定送姐姐个曲儿!”安维轩应付道。

  前世娱乐圈有句话唤做人红事非多,如今看来这句话果真是有道理的,眼下听这小女伎念叼不由头大。

  正说话间,只见有个小侍女从另个阁子走了过来,来到那晃大人的身边,福了福,在晃大人耳边低语了几句。

  那晃大人点了点头,目光向安维轩投来,笑道:“安学子可在!”

  “学生在!”安维轩忙起身道。

  那晃大人脸露微笑:“有一建康女伎随吾船前往临安省亲,在平江府闻听了贤生的大名,今欲请贤生赠曲一首,贤生意下如何?”

  宋代官员蓄伎朝廷听之任之,更被视为风流雅事。

  听言,那胡县令脸上笑的如花一般,心道将这安维轩唤来果是有用处:“老大人欣赏你的才名,还不快谢过老大人!”

  这时,那小侍女在旁言道:“我家姑娘说了,不会亏待小官人的!”

  “老大人有命,学生怎敢推辞!”被那晃大人改了称呼,实出安维轩意料,为表自己名士风范,安维轩大手一挥:“钱财乃身外之物,俗不可耐,莫要多提!”

  笑话,在晃大人面前提钱,便是给了自己敢拿么?拿着名气派头,安维轩向那小侍女道:“你家小娘子唤甚名字,也好教我以名入曲,让那小娘子扬名。”

  “我家小姐唤做莫愁,只是扬名却不必了,我家小姐在建康名气大的紧!”那小侍女倒不客气。

  “莫愁……”听了那女伎的名字,安维轩不禁欣喜,吩咐道:“那劳烦寻几个会记谱的!”

  “官人不会写谱?”那小侍女有些吃惊。

  安维轩手又一挥,将不会谱曲说得很是清新脱俗:“学业才是安某的重中之重,曲乐不过是闲暇娱乐而己,又何必劳心费神的记那劳什子!”

  吃就是以色艺娱人这碗饭的,女伎中识谱记谱自不在少数,听了安维轩言,立时有几个伎姐儿应承。

  将几个女伎唤到一边,前后不过一刻钟的光景,安维轩将手中的纸笺递向那小侍女道:“这是你家小娘子要的曲儿,看她满不满意?”

  “这般便完了?莫不是胡乱应付我家小姐儿?”那小侍女惊道,又怀疑道。

  安维轩挑眉:“小娘子莫要着急,安某是不是应付,你家小姐看了自会知道。”

  莫说是那小侍女,便是那晃大人也是微惊,写曲儿不同于作诗写词怎么可能七步成诗?后又一想,这可能是早便酝酿的,今日拿来应酬这倒也说的过去。

  不止是这晃大人这般想,席间一众人俱都是这般想。

  那小侍女不再多嘴,向着众人福了福拿着谱曲便走掉了。

  似这般场合怎少了得吟诗作赋,宴会继续进行,只见己半醉的晃大人喝的兴起,吟道:“桨帆伴渔歌,湖泽遍芳草,采撷赠与谁?茫茫四下顾,回望旧故乡,归途路漫漫,心同而居离,徒伤以终老。”

  这种场合经历过不少次,众人自是事前有所准备的,一一和之。

  便是那几近目不识丁的泼皮丁五,也应和了一首。

  安维轩惊度,随想起来这丁五寻个枪手代写,倒也是正常。

  轮到了敬陪末席的安维轩,安维轩自然也有准备,左右惦量抄了道和道:“乾坤英气客,湖海倦游人。看镜始知老,见人宁话贫。功名惊壮志,琴剑误闲身。何日秋江上,清波洗宦尘。”

  听得诗词,一众人无不交相叹服,不愧是能做得人生若只如初见的才子,这诗恰应了之前晃大人的的唱,着实是交相呼应的很,应景的很。

  “好一个功名惊壮志,琴剑误闲身!”对视安维轩良久,晃大人与胡县令道:“此良材勿要蒙尘乡野,当出仕为朝廷所用也!”

  “回老大人,这安维轩己在今岁秋选的名单之上了……”那边有县学官佐忙应衬着施礼说道。

  小爷还没做好赴试的准备,你们便将小爷的名报上了,真不知是喜是忧。那县学官长心中却不这么想,要知道去参加府试之前本县学子先要经历大考的,要不然本县几千个参差不齐的学子一起去参加府试还不乱了套,为此朝廷特作规定凡县试优异者方才可参加府试,如此来每县可以参加府试的学子不过二、三十人。

  以这般算,安维轩是占了大便宜的,如同后世的保送生一般。

  忽有叮叮当当的配饰撞击声响传来,席间众人望去,却是方才那个小侍女去而复还,还搀扶着位柔柔弱弱如风摆荷柳端庄娇媚的小娘子来,只是面上有几分苍白,想来是身子不大利落,给人一种大病初癒的感觉。

  饶是有几分病状,且未施粉黛,这小娘子的容貌亦是压席间众女伎一筹,令人有一见倾心之感。

  见眼前这小娘子,晃大人略惊,关心道:“莫愁姑娘的身子骨尚未好的利落,怎的出来了?”

  “谢老大人挂念,妾身身体己无大碍!”那小娘子屈膝谢道,又言:“妾身是看了安小官人送的曲儿,身子骨立时轻了几分,比吃了两副汤药还要管用,妾身出来是来谢那安小官人的!”

  “这曲子当真做的那般好?”晃大人有些不可置信。

  若不是知晓安维轩与这莫愁姑娘素未谋面,莫说这位晃大人便似席间众人也要怀疑这位莫愁姑娘与安维轩之间似乎有什么猫腻了,不然为何会这般追捧。

  这莫愁姑娘回道:“奴家不敢妄评安先生之作,但这曲子足以与老大人之前听过的那两曲太湖美、姑苏风光并驾齐驱,甚至还要略占上风!”

  那小侍女,指着安维轩说道:“姑娘,那位便是安小官人了!”

  “莫要胡乱喊叫,要称先生!”那莫愁姑娘训斥道,随即连步款款来到安维轩面前,福了福道:“小女子莫愁,谢安先生赠曲!”

  看着那小娘子,肖英宣若有所思,很快神色变的激动起来,不等安维轩应话,出口道:“吾在临安听建康籍同窗言,秦淮有位唤做莫愁的小娘子曲艺冠绝金陵为今岁江宁花魁,莫不就是姑娘你?”

  “正是我家姑娘!”旁边的小侍女很是骄傲的说道。

  “莫要那般没规矩!”这莫愁姑娘低声训斥道,又向安维轩言道:“妾身将这丫头宠坏了,还望先生莫要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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