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年轻的不可思议_诈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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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年轻的不可思议

  “若换做寻常人家,娘子的担心不无道理,在咱家嘛……谁能反得了天?”安维轩毫不在意道。

  “妾身还是不大放心。”谭娘子摇头:“妾身还是想要给儿子挣份家业的。”

  拗不这自家娘子,安维轩只好说道:“随你,不过这账目一定要清楚了,免得到时候生出什么纠纷来。”

  听自家夫君准了自己的生意,谭娘子满心欢喜,忽又问道:“竹儿也不小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收入房中?”

  “竹儿?”方才正说着生意,自家娘子却突然来了个大转弯,令安维轩有点反应不过来。

  “对,你打算什么时候将竹儿收入房中。”谭娘子又将话复述了一遍。

  这世道怎么了?怎么什么稀罕事儿都有,做正妻的开始为夫君纳妾这事儿操起心来了。

  安维轩应道:“竹儿年纪尚小,再过两年也不迟。”

  “竹儿不小了,己经十四了,个子与妾身等量了,身子也长成大人的模样。”谭娘子说道。

  此时,安维轩明白过来,自家娘子催促自己纳妾只是顺水人情,真正要做的是将形成后宅非权贵统一战线,以对抗二位即将进门的公主。

  “官人,干爹让我来唤您与诸位嫂嫂用膳。”

  就在夫妇二人谈论竹儿的时候,门外传来竹儿的声音。

  这丫头有没有听到方才的谈话?夫妇二人不禁彼此对视。

  ……

  安大官人回到吴江的消息传开后,自大年初一起,吴县老县城再次焕发出原本的活力来,只见得安大官人家新宅子前的街上车水马龙,来往者络绎不绝,其中不乏从邻县慕名拜访的士子。

  今岁为大比之年,考过了府试的举子俱去临安府等待省试,余下未曾举的士子皆来拜会安维轩,以讨教些学问或是读书的窍门。

  其实什么学问、窍门不过是个幌子罢了,主要的还是与安维轩这位同乡拉拉关系。

  话说安维轩近年不赋诗文,不作曲乐,但名声却是越来截大,非寻常一般官员可比,仅仅是在自掏腰包开设平江会馆。省却了整个平江府举子在临安的住宿,就是一件为人称道的大善事,整个平江府地面上的读书人如何不竞相称道。

  再者,平江府扼守运河,大宋时报被过往商贾带至平江,做为大宋时报的发行责任人,名义总编,安大官人的名声越发的响亮了。

  这些时日,除了平江府与各县的学子外,绍兴十八年同榜进士的唐练、常熟冷世光、冷世修兄弟,长洲的胡百能、朱江、林光祖等人也来拜会安维轩。

  这几人虽中了进士,但名次不高,俱等新年后的初夏前去考铨选官员的铨试,铨试分为上中下三等,只需得到中等名次就可以做官。

  旧友前来,安维轩谢绝其他客人,摆下酒席,招待几位同乡同年。

  唐练酒喝的很是凶猛,扯着安维轩的絮絮道道:“这平江的文运与世间的运气都教你占了,中了探花、做了驸马,竟然还破天荒的做了礼部侍郎,以后你与我等不敢说分道扬镳什么的,怕也是两条路上的人了。”

  “老唐,你喝多了!”朱江忙说道。

  “老朱我没醉,你是个读书的本份人,以前没与我和安贤弟厮混过,不知道我二人在一起玩耍时的乐趣……”

  唐练摆手,说到这里忽的一指胡百能、林光祖与冷世光兄弟二人,接着说道:“他们几个曾与我二人一起去过丽景楼,亲眼见得安贤弟三年前如何折服江右士子的,大涨我江左士子威风、

  只是安贤弟现下贵为驸马,又为一部侍郎,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玩耍,自是少了趣事与乐子,此时再追忆己是惘然了,惘然呐!”

  听得唐练言,一众人也是叹息不止,话说当初自己一众人待这位安贤弟只是个末学后辈,没想到现在达到的成就,自己怕是奋斗一生也这不到这种高度。

  “瞧唐兄说得这可怜巴巴的样子!”安维轩很不见外的横了眼唐练,笑道:“今岁初夏几位兄长至临安铨试选官,小弟我三陪:陪吃、陪游、陪玩,不仅包食宿,连耍乐的地方也与几位兄长准备好,保准几位兄长满意。”

  听安维轩大包大揽,唐练架秧子起哄,气氛立时高涨起来。

  饮了一轮酒,安维轩说到了正事上:“今岁初夏选官铨试,几位兄长可准备好了?”

  “今岁铨试,我是不想去了!”唐练只说道。

  “为何?”众人齐齐问道。

  唐练只说道:“现下朝堂上是个什么样子,几位同学也不是不知道,自绍兴十二到到十八年,连着三年春闱殿试的试题,是个什么揍性,谁马屁拍的好谁的名次就排的高……”

  说到这里时,唐练一指安维轩:“这里面不包括你呐……”

  朱江很是感叹的接过话:“咱们那榜同学里,我最佩服的便是徐履,省试第一,秦桧欲招婿,人家在殿试时生生交了白卷,当真是有骨气的很。”看书窝这时,冷世修眼中露出几分鄙视的目光:“最教人瞧不起的便是王佐与董德元,殿试的策文尽是拍马溜须的阿谀之语,听了教人作呕,令人不齿。”

  “诸位兄长,误解王状元也。”听言,安维轩摆手道。

  “何意?”

  众人齐问。

  安维轩说道:“王佐虽然靠阿谀之言得了状元,然其在秘书省为校书郎,秦桧之子秦熺提举秘书省,众人纷纷趋附,唯独王佐除公事外未尝妄交一语,故而为秦熺所不喜,己至于去岁被罢职归乡,似这王佐这般的人物,倒也算是个正直之士。

  与王状元相反的是那董榜眼,巴结秦太师,己经平步青云了。”

  唐练取笑道:“他董榜眼与你安探花比,那叫平步青云么?那明明就是鸡毛飞上天。”

  “什么时候,这风停了,那鸡毛也便落了地了。”冷世修也跟着取笑道。

  唐练很是有深意的说道:“所以我觉得,正因为这股风还没停,这几年不是做官的时候。”

  ……

  在家中白日里招朋待友、吃吃喝喝,晚间与妻妾儿女玩闹耍乐,直到正月初八这一日,安维轩才开始闭门谢客。

  午间,柱三进来禀道:“官人,小的打听过了,金使的船明日抵达平江,此次做为陷迎送使者的是江跻与吴表臣。”

  “这二人,名字陌生的很。”安维轩想了想说道,又摆手:“不管他了,教船工准备好,明日起程去往平江。”

  ……

  在父亲的敦敦教诲中,在妻妾的依依惜别声中,安维轩抱了抱一双儿女,出了家中大门上轿,直奔停于老县城东门运河上的官船。

  沿河北上进了石湖,再向北从三汉河口驶入运河,隐约间可见平江府的城头。

  刚刚入了运河,安维轩便见有数艘旗号招展的官船向南方驶来。

  看到自南向北驶来的官船,周三忙说道:“官人,是金使贺正旦的所乘的官船,咱们归家时路上曾见过的。”

  “莫管他,入城!”安维轩只吩咐道。

  自城南水门入了平江城,那守卫在盘门水门前的兵卒差伇见是官船旗号自是不敢阻拦。

  过了水门不到里许,船行到了驿馆。

  船人刚刚驶抵驿馆,便听得有守在驿馆边的差伇大声叫道:“前面的官船且让开,这里是留与金国使者的,你等向北驶,过了税署,那处馆是与我大宋过往官员居住的。”

  听得岸上有人喝斥,在舱外的柱三仔细观望了一番,进得船舱禀报道:“官人,这驿馆前绯袍子、红袍子、绿袍子足有二三十个,想来是平江府与治下的吴县、长洲的官员俱都来迎接了。”

  “靠岸!”安维轩冷冷说道。

  船上水手得了吩咐,向驿馆岸边靠去。

  还未待船靠得岸边,只听得那岸上的平江差伇骂道:“喂,你这厮耳朵聋了不成?教你别往这靠,你没听见是不是?”

  此时,水道里行驶挂有官船旗号的船只异状,己经引起了岸上等候金使官员的注意,人人面上皆有异色。

  见得眼前船只不听号令,那差伇张牙舞爪的骂道:“他娘的,皮痒了……”

  然而,就在骂到一半的时候,那差股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嘴,眼睛更是睁的溜圆,一双腿己经不由自主的打起颤来。

  同时,岸上一众平江府县官员也俱都吃了一惊,只见得眼前这艘官船上的船舱被人撩开,伸出一个极为年轻的脑袋,头上顶着乌纱,看起来年纪轻的不可思议,但身上穿的袍子更教人不可思议。

  居然……是紫色的!

  紫色,意味着至少是从三品的大员呐,再大了说外放就是一路的封疆大吏,安抚使类的人物,而驻跸平江府的整个两浙西路也只有一位而己。

  就在那差伇愕然之际,周三很是生气的向那差伇斥道:“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我家侍郎老大人的船你也敢拦?”

  被周三喝斥了一声,那差伇忙拜道:“大老爷饶命,这……真不怪小的,小的也是奉命行事,前面来了禀报,大金国贺正旦使今晚于此安歇,小的负责指挥过往船只的。”

  岸上的一众官员里,惟有两浙西路安抚使康倬的袍子与安维轩一般,上下打量了安维轩一番,上前拱了拱手:“这位大人请了,此处驿馆己专用于招待入贺的金使,这位大人若要住宿,税署北边的驿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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