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再恶心秦家一次_诈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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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再恶心秦家一次

  历朝历代官员不乏以侍疾为名辞官归家,实属正常不过,换做寻常的八品官,向顶头上司交一份辞呈就可以回家了,但安维轩不行,身上除了有出使金国的差遣,还有一个崇政殿说书的差事,礼部尚书还真做不了主。

  请辞侍疾也便罢了,但安维轩在天子面前又口口声声说父亲是为人殴伤,这就等于变相的在告御状了。

  听言,龙椅上的赵构心中咯噔一声,七月底金国皇帝完颜亶还写书信给自己,要安维轩去金国调教教坊歌舞,自己满口应了下来并复了回信。不准安维轩归家侍疾?这好像不符合自己一向推行孝道的本意,准了的话,自己怎和向金国皇帝交待?

  瞬间,赵构动了夺情的念头,就在将要说出口的时候,忙闭上了口,安维轩的父亲是有疾又不是故去,夺情就不合规矩了。

  夺情又称夺情起复,是华夏古代丁忧制度的延伸,意思是为国家夺去了孝亲之情,可不必去职,以素服办公,不参加吉礼。明代之前文官夺情极为少见,常常发生在战场将士身上,丁忧制度不应用在战场上面,古人称之“墨绖从戎”,又称“金革之事不避”。

  前几日,安维轩在官家的心里给自己扎了几根刺,此时正是给官家的出谋划策表忠心的时候,秦桧忙出班奏道:“百善孝为先,安大人归家侍疾尽教,乃人之常情,官家自当放归安大人归家。”

  “秦相公所言极是,陛下应准安大人归家!”

  ……

  秦桧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候,朝堂上立时一片附议声。

  这样的奏请,自是不合赵构的心意,又见有如此多的人附秦桧议,赵构不禁紧挑眉头,连目中神色也变了。

  蠢货!

  看到有如此多的人在自己身后附议,秦桧险些骂了出来,自己的话只说了一半,还有另一半未说。

  想到此处,秦桧又奏道:“安大人得陛下隆眷,年纪轻轻便身担使金之重任,然此时顾小家而舍国恩,尽小孝而负大忠,挂印而去,岂不因小失大,辜负了陛下的厚望与期望……”

  听到这里,方才一群附议的党羽瞬间懵蔽,感觉到自己的思路跟不上秦相公的变化。

  坐在龙椅上的赵构不禁点了点头,秦桧这般说话才教自己好下台。

  “臣听闻安大人是平江府人?”秦桧向安维轩问道。

  这是秦桧第一次与自己说话,八品小官安维轩不得不面对,拜了拜回道:“有劳秦相公挂念,下官确是平江府人氏!”

  听秦桧言,殿武心中俱是一惊,这上常参朝的官员没有两千也有一千五六,百官之首的秦相公竟然记住了一个八品小官的籍贯……说不羡慕那才是不可能的。

  得了安维轩确认,秦桧接着奏道:“所以臣请陛下准安大人归家侍疾一月,待九月中使金使团路经平江,安大人与使金使团汇合上路,如此来尽家之孝尽国之忠,可谓两全齐美!”

  “秦卿所言甚是,朕准了!”听秦桧这般说话,赵构大喜,与安维轩说道:“为彰安卿之孝心,朕赐伤药锦帛与卿父以宽尉!”

  这安维轩什么时候这般得圣眷?这般得秦相公青眼了?朝武俱是不得其解,愕然与羡慕的要命,

  听言,安维轩忙上前领旨谢恩。

  待安维轩谢过恩,只听丹陛之上的赵构又命道:“传朕的旨意,着平江知府彻查安卿之父受伤一案!”

  “陛下!”这时秦熺突然出列,向上奏道:“安大人得陛下圣眷身负使金之命,平江府问案未免会有倾斜之嫌,臣以为当派一副审临之!”

  “卿言甚是有理!”赵构点了点头,又下旨道:“着两浙西路提刑司从旁协之!”

  惊愕有之,羡慕有之,就在朝臣们以为今日朝会将要散去之时,只见安维轩再次上前奏道:“臣安维轩弹权监六部门龚釜,恃强凌弱、横行乡里,凡遇有瘠薄堵,即追售田之人勒偿元值,强买民田,不从者即被辱骂殴打,民甚苦之,还望陛下为百姓做主。”

  说罢,安维轩将奏本举过头顶。

  听得安维轩参奏,秦熺瞬间脑中一片空白,随后心中如吞了苍蝇般的恶心。别人不清楚家里的事,自己还不清楚么,这龚釜家中兄第三人,除了这龚釜任权监六部门外,其大兄龚鉴身知盱眙军,专门收集北言的奇珍异宝与自己家的,其二兄龚鋈明是溧阳县丞,实是自家看管溧阳产业的家臣。

  龚釜与其说是使臣,更不如说是自家的家臣,若被朝廷依律整治,与打了自家的脸有什么差别,以后谁还与自家卖力,但又要向官家交差,此事着实很是难为。

  朝中不乏有识得龚釜之人,俱知晓其是秦家的亲信,此时俱是神情古怪的望着安维轩。

  在一众朝臣眼中看来,秦相与安维轩之间太古怪了,一个是权倾朝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权臣,一个是八品的芝麻绿豆官,似打打合合一般,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

  此刻的秦桧不止是有恶心感,更险些吐血三升,方才转了一圈,原来这安维轩是在算计自己,又狠狠提剜了秦熺一眼,怪秦熺多嘴,将生生将自家绕了进去。紫琅文学权监六部门,又称六部监门,本朝绍兴二年置,掌尚书省六部门钥,选文臣升朝官有才力者充任,由吏部奏差。序位、请给依寺、监丞,六部郎官有阙得兼之。

  按理来说,这六部监门应在尚书省任职,却在平江府地界与人争地,赵构的面色立时阴冷下来,命道:“着御史台、两浙西路会平江府诘之!”

  随即,八月二十五日的常参大朝散了去。

  ……

  “婆婆,媳妇想与相公一同归家,除与公公侍疾外,也想归家去看看兄长的伤势!”

  得知夫君与官家告了假,谭娘子与婆婆张氏商量道。

  对此,张氏也很是为难:“莫愁这身子挪动不当,我又要回家侍候你公爹……”

  “我与婆婆、官人一同归家,正好也可以去拜望爹爹!”就在张氏为难之际,莫姨娘腆着肚子走过来说道。

  “不行,不行!”张氏忙摆手摇头,很是担心的说道,“虽说临安离吴中至多不过三百里,你这身子骨如何经得起舟船颠簸?莫要伤到了我的小孙孙!”

  “留她两个女人在临安,怎么也不方便,还是一同走的好!”安维轩吩咐下人收拾行礼回来说道,“这面几个巷子住的都是官宦人家,寻常的小蟊贼哪敢来这里,再说咱家又没什么甚值钱的东西,寻个人看守便是。”

  “不行,不行,我可不想委屈了我的小乖孙子!”听言,张氏又是连连摆手,说话间还将手按在了自家儿子二房小妾的腹部,眼中满满的溺爱。

  见状,谭娘子面上尽是尴尬,这几个月自家夫君可与自己播了不少的种子,奈何依旧不见动静,只见莫姨娘的肚皮越来越大,真真是急死人了。

  对于婆婆的举动,莫姨娘很是感动,又见谭娘子模样,忙说道:“婆婆,我幼时亦是坐惯了船的,船上自是感觉不到颠簸,据妾身母亲说,妾身小时候若船上不摇晃,妾身还睡不着觉的。”

  自家儿媳归乡之心,张氏如何不知道,又听莫娘子这般说,不禁借势下坡:“真的?”

  “妾身如何敢哄婆婆!”莫姨娘忙说道。

  “好,好,好!”张氏连点:“早间水牛己经定好船了,今日快些将衣物细软都收拾好,明日一早全家一起走。”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安维轩一家上了叫来的车轿,沿御街出了余杭门,寻到了昨日定好的船家,一家人上了船正欲直奔北去。

  “请问这位官人是崇政殿说书安大人么?”就在安维轩刚刚上了船,有人在岸上问道。

  “正是安某!”安维轩应道,见此人一身家仆装扮,想是哪个富富人家的家仆。

  那家仆行了个礼,说道:“我家老爷请官人过去一叙!”

  “敢问你家老爷是哪位?”安维轩问道。

  听安维轩发问,家仆傲然道:“我家老爷是封新安侯,以签书枢密院兼权参知政事致仕的汪老大人!”

  与家人说了一声,安维轩随着那家仆来到岸边一艘船上。

  现下安维轩也算是有了身份的人,为保险起见,柱三与水牛随在一旁,一同来到了船上。

  未进舱门,安维轩在外恭身拜道:“下官安维轩拜见汪老大人!”

  “进来罢!”舱内传来汪勃的声音,随之又笑道:“老夫都己经致仕了,哪来的那么多虚礼!”

  进得船舱,安维轩再打量,舱中坐的老者正是那日于殿前请求致仕曾任枢密院参知政事的汪勃,在汪勃的身边还侍立着几个二三十岁的男子,想来都是汪家晚辈。

  致仕后忙了几日,前副相汪勃将朝中所有事情都交接完毕,整理收拾了一番之后,才归还乡里。

  示意安维轩坐下,汪勃很随意的说道:“那一日对你印像深刻,今日你我也算是有缘,居然是一同离开的临安!”

  安维轩忙说道:听老大人言,“甚是惶恐,晚生何德何能,能教老大人挂念记得!”

  汪勃笑了起来,意味深长的说道:“老夫怕是还要让一让罢,当今权倾朝野的秦相公更是惦记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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