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又一次避之不及_诈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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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又一次避之不及

  “那唐大人家己经搬走三两日了,宅子既然空了出来,亲家公若再住客栈的话,传到老家去,免不得教人笑话与你!”自家岳父话音落下后,母亲张氏在旁边也跟着说道。

  “那宅子眼下还住不得!”听言,安维轩摇头道。

  “那宅子如何住不得?”张氏问道,又很是欢喜的说道:“昨日我还去宅子里前后转了一圈,就算将能搬的都搬走了,比咱家也是奢侈华丽的多,要说那唐大人也是个会享受的人儿,那些搬不走的家什器物,换做是为娘都舍不得扔掉!”

  “老夫也看过那宅子了,虽说与你这屋子大小相当,端是华丽的紧,搬去几张竹床就能入住。”谭员外说道,又兴冲冲的说道:“今岁有两个八月,咱们六月中旬交的定金打的船,算将下来早则九月中旬晚则九月下旬,那两艘海船就能下水装货了了,各处的货源我俱己谈得妥当。”

  “这么快?”安维轩有些心惊这个时代人造船的速度:“据说只做造一个龙骨只是风干就要三年左右,如何造的这般快?可能何证那船坚固?”

  “论读书,是一般人比不过贤婿,但人各有所长,贤婿于船业上就是外行了”谭员外笑道:“造龙骨是要三年多的时间,但现下船商都聪明的紧,事先按船只大将将龙骨造好,有商户下单就先搭龙骨然后再往上修,载货少些的三个月就建造好了!”

  “原来如此!”安维轩恍然。

  “你翁婿且先聊着,饭食马上就好了,我去催下!”听到亲家公与自家儿子谈及正事,张氏带着儿媳退了出去。

  送走张氏,谭员外接着说道:“贤婿且放心,这船厂的东家与刘官人熟的紧,他家也造了百多年的船,三门船帮的商船都在他家打造,可靠的很。”

  “船上的水手可都找好了?”安维轩又问道。

  “刘官人端是仗义的很,怕寻来的人不够诚实,生生将自家上好的水手借来百多个使用!”谭员外夸道,又说:“咱们又招募了些明州本地的水手,另外你林伯伯也寻了些昔年在水军中退下的士卒。你林伯伯意思是教刘官人家的人带一带这些退下的军卒,将来这些人成为骨干后,再多招募些退下的军卒来。”

  “去东瀛和高丽的海路是否安全?”安维轩说出最为关心的问题,毕竟连刘官人所在的三门船帮船队都受到了大食人的劫掠,谁知道这两处所在会有多少海盗。

  听言,谭员外连忙摆手:“贤婿勿需担心,老夫己经与诸多船家、商贾与水手打听过了,前往东瀛与高丽这两条海路安全的很,虽于尚岸偶有小股海匪出现,大抵都是些一二十个一伙,或是二、三十个一群不成气候的小股海贼,想咱们海船行商往往是十余艘船一起行走,船上少说也有两千多号人,这些小股海匪见到咱们惟恐避之不及,又如何怕他?”

  说到这里,谭员外又是一笑:“贤婿可知荆湖南路西边一带的风俗么?”

  “荆湖南路西边何等风俗?”安维轩不解。

  “老夫虽没去过那里,但听人说那里的百姓白日老老实实种地看似良家子,晚间却做打家劫舍拦路抢劫过往商贾的勾当。”谭员外说道:“出了海的海船,没有官府的管制,有些人无法无天,亦商亦匪了也就自然而然了……”

  怪不得官府不让海商携带武器,原来是这等原因。

  “朝廷对海匪的态度与对造反的百姓一般,俱是以招抚为主,围剿为辅。”谭员外接着说道:“绍兴五年以福建广东那边的郑广闹的最凶,翌年便被朝廷招安了,又被编入了水军,其余小打小敲的实不成气候,所以大可不必理会。”

  果然是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安维轩叹道,顺民就是被弱肉强食的。

  “岳父大人,我听闻前阵子三门船帮被大食人劫掠,那大食人有恁般的凶恶?”安维轩又问道。

  听自家女婿发问,谭员外说道:“老夫托人打听了,劫掠三门船帮的虽有大食人,却未必全是大食人。”

  “何意?”安维轩有些听不明白。好易谭员外说道:“安南以南有占婆国,占婆国有宋人旅居占婆数代后裔,这些人常与占婆国人合作,于占婆国沿岸驾小船扮作引路者将过往商船引入港口,而占婆官府籍口收没商贾货物,运气好的商贾能活得性命,运气不好的连性命也丢了。

  据说在占婆国以南的海上还有三佛齐国,常常对过往水道的船只征取高昂的钱财,或是以货物抵当,其行径与海盗无异。”

  安南即是后世的越南北方,占婆国位于后世越南中南部,古时二者并未统一,古时航船受航海技术限制皆是沿海岸线而行,船上所贮食物淡水有限,需要经常停靠港口补给,占婆国所在位置正是极好的补给之地,自然是滋生海盗的地方。

  至于岳父口中所说的占婆以南所谓的三佛齐国,安维轩也说不清这是哪里,但依据猜测应该是在后世马来西来与印尼一带,至于说征收过往船只钱财的那个水道,无疑就是后世的马六甲海峡。

  想到马六甲,安维轩的眼睛立时亮了,在后世马六甲海峡那可是个流金淌银的地方,谁要是控制了马六甲,那就控制了东西方的交通要道,看看后世的李加坡,就是躺着数钱过日子。

  扼守水陆通道要塞,历朝历代都会设卡征税以充朝廷用度,这是解决国家财赋短缺再为正常不过的方法,而三佛齐国于海峡征税却被说成是海盗行径,却是有些过分了。

  抛开胡思乱想,安维轩言道:“只盼望这两艘船能早些下水,待赚足了些钱,我便不做这劳什子官了,这官实是做的憋屈……”

  “这话怎说的那般没有志气!”不等安维轩将话说完,自家岳父的面色立时变了,教训道:“人可以无财无势,却不可以无权,有权方可才能生财涨势,你若是连个权都没有,还生得什么财势?”

  “饭菜准备好,轩哥儿来请你岳父用饭了……”这时,屋外传来张氏的声音。

  ……

  八月十一,按例是五日一次的常参朝,漆黑的夜里,安维轩早早的起了床,在自家娘子的服侍下洗漱过后吃了晚粥,出了门安维轩跨上那匹步伐风蚤的大青马,柱三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向和宁门行去。

  临过仲秋,天空中的月亮虽只是大半个却是明亮的很,将人的影子拉得极长,柱三索性熄了灯笼。但见一路上骑马、坐轿、步行的官员络绎不绝,俱都是去上早朝的。

  自绍兴十二年宋金议和以来,秦桧在朝中势力如日中天,是凡曾悖逆过秦桧的官员无一不落得贬官流放的结果。

  似前执宰赵鼎于去岁八月于吉阳军绝食而亡,时年六十三。其余与赵鼎交好者无一不被黜职落管。

  绍兴十五年四月,彗星出现,赵构有诏求直言,时回长沙奉母的曾张浚试图乘机上疏论时政得失,劝说赵构改弦易辙。被秦桧所不容,指使御史谏官弹劾张浚,使张浚于绍兴十六年七月落节钺职名,进提兴江州太平观,令连州居住,实际是被看管约束起来。

  这些年来,秦桧数度打压主战派与政敌,慑其威势,致使这六七年来朝中官员三缄其口,整个朝廷几乎如同死水一般。

  可这几日偏偏便出个愣头愣脑的后生小辈,借着充任崇政殿说书的官职在经筵上与官家说起了什么韩非子更提到了其中爱臣与奸劫弑臣两篇,而官家的态度很是暧昧模糊,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八月初六的经筵,在场的侍读官有十余人,护卫赵构的军校与等候使用的内侍加起来也有三、四十人,人多嘴杂如何不将消息四下传扬,致使现下但凡有些品级的官员俱是知晓此事。

  这后生小辈叫他忠臣还是叫他蠢材,除了秦桧的党羽之外,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道德标准,都有自己的定论,但可以肯定的是今日的常参大朝肯定要有事情发生。

  秦桧整治政敌的手段,朝中诸人又不是不曾见识过,也不知这愣头青般的小辈会落得何种下场。

  月光下,御街上那匹步伐风蚤的大青马很是惹眼,大青马上那道身影更是令人注目,于御道上行走的一众官员不由自主的拉开了距离,坐于马上的安维轩如遗世独立一般,自家前后左右方圆十数丈之内,除了自己与柱三以外,与荒无人烟没甚区别,诸人如同躲避瘟疫一般躲避着自己。

  今日有热闹看,有些时常偷懒不来上朝的官员今日也早早的赶来,连同那些可来可不来的勋贵官员今日也是来的齐整了。但都是远远的望着安维轩,不管认识与不认只的,眼上没有一个人敢去安维轩近前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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