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阳光形成的影子_男主只想成为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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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阳光形成的影子

  自己死后发生什么,沈子清很想知道。这下他不得不提到‘死’字。

  事情要从太子进入假死状态说起,那晚有资格说出后事的人除了柳生和余姚,还有好几人。

  柳生率先开口,讲当晚太子遇刺后自己发现的事,“在太子衣衽以及肩头位置,我发现药粉残留地痕迹,想必是刺客使诈。这种药粉很细腻,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扔到太子身上的。其用处就是暂时让人处在一种昏睡状态。”

  “难怪。”沈子清回忆当晚,“当时我就奇怪,为什么打着打着我就想睡觉。”想起尖锥没入胸口,左胸口隐隐有些发痛。

  余泽湬这几天住在以前的院内,太子没醒来前,他不愿离去。

  那晚他听到千草对余姚地求救,当下放下手中的活,跟在余姚后面跑回太子府。

  那晚步伐踉跄,余泽湬以栽跟头的姿势一头扎进玉折院。抬头时,看到的是离自己只有几步距离的黑衣人。应该就是刺客了,趴在地面一动不动,半个身体被嵌入石砖中。

  余泽湬禁不住打了个颤抖,刚忙往跪坐在地上的大公子靠去。他尝试问大公子,太子的情况。可大公子只顾抱住太子,闷头不语,直到余泽湬注意到太子胸前那抹刺眼的红花。

  气愤再次占据余泽湬的胸腔,他对空气抡了一拳,恨恨道:“一定要找出凶手,把他交给官府处罚!不对,应该押送到太子面前,再处罚他。”

  魏商紧接着应和一句,随后琢磨这样做不太理智,“大公子和三公子不是说刺客逃走四名吗?想抓也难。就算抓到了,还是直接押送官府比较好。刚才九公子也说了刺客会用什么粉,万一押送到太子面前,他们耍花招呢。”

  余泽湬脸红了红,对自己不经考虑就脱口而出的话难为情,堪堪道:“确实。我刚才太生气了。”他情绪上地管控难的出现疏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咳咳!”余姚清清嗓子表示自己有话要说,“四哥说的有道理。当时我追刺客过了好几条街,本来有个落单快被我抓到,结果他同伙使坏,直接往我身上泼来一水,那水可臭啦!”余姚松开一只拿碗的手,在鼻前不停扇动,仿佛那股臭味仍旧纠缠着他。“幸好我立马躲开了。结果你们猜怎么着?水落地后,竟然把石板化出了一个大洞。当时我就吓懵了,不敢继续追了。”余姚比划起来有模有样,要不是他在描述一件很严肃的事,肯定会有人笑出来。

  卫念汐难得处在清醒状态,遗憾道:“可惜,如果那名刺客没死就好了。”他指的是将尖锥插入太子胸口的那名刺客,当时他被赶来的余姚拽住后领,一臂甩出去,当场咽气。

  余姚单手绞动挂佩,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子,嘟囔道:“我看他伤了太子,心里火气直噌噌冒上来,忘收力,直接全力把人甩地上去了。”

  在场部分人知晓余姚杀死一名刺客,但怎么杀的,没仔细了解,现在听到都惊呆了。余姚会功夫这事在太子府不是秘密,但个别知道的人自身没学过什么武功,对余姚真正实力模模糊糊,加上余姚处在15岁的年纪,体型小巧,脸庞圆润长相娇憨,总会让人忽略这具小小身体里蕴藏巨大能量,只有郭肖和沈子清是太子府里唯二了解余姚实力的人。

  “诶”魏商叹气道,“如果护卫队没有被刺客引走注意力就好了。”

  “十多名刺客分成两队,在不同地方吸引走府内两支巡府护卫队注意。有人早已策划好。”许玖思忖良久才说道,神色在说完后越发紧绷,使得他浑浊的左眼更加无彩。

  郭肖认真思考后回应,“或许护卫队里有这件事的幕后主使者安插进来的手下。”

  “我们去把那个人找出来。”不知谁喊了一句,声音越喊越小。

  许玖果断否认这个想法,“估计早跑了,哪会留下来等我们抓。”

  因说的话被否定,节康脸色难堪。讪讪撇开头颅,左脚往房门那边移。

  深思后,许玖筛选哪些话可说,哪些话应当闭嘴。转了转眼眸,视线落到一直站在床边的郭肖身上,随后对他人朗声道:“太子遇刺,太后那边已经有行动,听说交给御史台的人处理,我们就静待结果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该话得到在场所有人肯定,他们有各自擅长的事情,唯独不懂怎么寻找躲藏起来的刺客和抓出幕后主使者。不过也有人看像郭肖,但在看到那张憔悴脸庞后,默默打消心中刚产生的建议。

  沈子清颔首表示赞同,心底倒有种怪异的感觉泛上来。

  “诶呦,差点忘了。”余姚赶紧把碗端到床边,“现在温度正好,不烫不凉,太子快吃吧。”

  沈子清看向郭肖,点点下颌道:“你来拿。”

  “好了,我们说的也差不多了,探望到此结束,让太子喝完这碗汤就好好休息,我们回去吧。”许玖像是一个组织的带头人,让离门最近的人先退出去。

  余姚对桌上剩余的汤咽口水,满是依依不舍,说道:“等太子吃完了我再走,这锅汤太子肯定喝不完的,到时候……”

  许玖脸色舒展开,眉眼含笑,在余姚额头轻轻嘣了个指头,拉他往外走,“别舍不得了,待会再去柳生院里拿点草药,自己煮点。”

  卧房门口,柳生背影随之停顿,惊恐道:“别吃,我今年的草药收的可不多。”

  许玖露出浅浅笑意,轻轻推余姚往前走,对柳生说:“满院子草药,哪不多了,你老藏着干什么,草药不就是拿来用的。”

  柳生跺跺脚,瞪过去道:“我那是珍贵草药。”

  余姚默默接话:“我吃不珍贵的也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余姚态度诚恳,柳生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好,反而许玖笑意愈发浓烈。

  待屋里人全走光了,郭肖手捧小碗坐回床沿,舀起一匙汤吹了吹,忽而想起这汤被余姚晾了好一会,早就不烫了。忍着尴尬,郭肖执汤匙到沈子清嘴边。

  “你喂我。”沈子清点点自己嘴角,余光闪过狡黠。

  郭肖喂汤地动作随之一怔,眸珠微动,险些洒出汤匙里的汤。脸红到像是擦了一层胭脂。

  沈子清无意为难他,含笑道:“好啦。逗你玩呢。”

  沈子清解释后,郭肖并没有放松,把汤匙放回碗中,双手牢牢捧住精致陶瓷小碗,凝视汤面荡出的波痕,没有接话。

  沈子清误以为他不爱听刚才的玩笑话,偏了下头看向郭肖。

  下一刻,悲苦情绪涌来,郭肖紧绷多日的神经在此刻放弃抵抗,嘴角抽搐两下,再抬眼眸,眼眶已是骤红。

  伤在心,疼也在心,沈子清挺起身,手忙脚乱想靠前安慰,导致胸口漫出痛意,倒吸一口冷气。

  “别乱动。”郭肖忍悲换了坐的方向,单手拖住沈子清后背,让他靠回去,接着口中含入小口汤,凑到沈子清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双唇只差半指距离,两眼相望,终将热和。

  一小滴药汤从间隙中滑落,滑倒下颌处时,被人轻轻拭去。

  碗中鱼糜药丸共有十颗,郭肖视线随汤匙起起伏伏,就是不敢跟面前人对视。

  红艳耳廓在沈子清眼中甚是可爱。最后一颗鱼丸咽下,千草正巧在这时候跑进屋,收拾好余姚端来的东西,立马退出去,并贴心将门关上。

  这回是真没人打扰他们了。

  沈子清往床里头挪了挪,掀开外侧绸被道:“睡会吧。”

  郭肖在大腿上抚了下,“我在地上跪过,脏。”

  沈子清在他衣摆面上打量后,无所谓道:“瞧不出来。”就像两人头一回同床那般,沈子清拍拍特地空出来的位置。

  郭肖默了默,脱下外衣钻入被中。他刚掩上被子又被沈子清掀开。

  “等会,让我看看你膝盖。”话未说完,沈子清就动手去拉郭肖的裤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郭肖不敢乱动,怕自己无意伤到太子,只好僵直身体。

  当裤管经过膝盖,原本还是小麦的肤色一下冒出突兀的紫黑色。

  一大片淤血,让沈子清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他一只手盖在其中一只膝盖上,微凉肌肤感受到丝丝温暖。

  郭肖小心抬开膝盖上那只手,拉下裤管,支支吾吾道:“过几天就消了。”

  胸腔逐渐有气郁结在一块,沈子清说不出的难受,帮忙盖上被子,闷声道:“睡吧。”

  “嗯。”

  怀有相同心情的两人共枕同眠,沈子清偏头看向枕边侧颜。多日未休,导致郭肖眼下生成两团紫红色黑影,跟膝盖上的淤血相似。

  沈子清隔着绸被牵起郭肖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位置,轻轻捏了捏,手感略微硌手,跟以前捏的手感完全不同。

  “以后要好好吃饭,就算我不在,你也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沈子清轻声叮咛。

  郭肖侧身而卧,额头抵在沈子清臂膀上,以同样的音量回答:“我会跟着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多日未眠,在郭肖放松的刹那,疲惫如凶猛浪潮将他击倒。昏睡前,他只来得及听见太子一声叹息。

  梦,仍旧是那场梦。

  郭肖对梦境里会发生什么了然于心,可他止不住自己的脚步,往太子府深处走去。

  太子府的热闹在梦境里化为乌有,静到连空气中都透露出诡异。府中各处挂满白绫。风悄悄赋予那些白绫生命,一双双鬼手抓向空中,妄想把经过的郭肖拖住,将其包裹。

  然而它们并没造成威胁。

  郭肖明白,等会有更令他恐惧的事情发生。

  十步、二十步、四十步、七十步……每一步郭肖都记在心里,等到九十二步的时候那道声音就会响起。

  “郭肖。”声音如约而至。

  步伐渐停,这会郭肖做了微妙地挣扎,这回他超越九十二步,在第九十五步停下。呼吸一滞,不管几次,他都接受不了这幅画面。

  他后退两步,重新回到原本该在九十二步停住的的位置,望向身体有不同糜烂程度的沈子清,他胸前的血迹正在逐渐扩大,慢慢染红一身白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梦里的沈子清开口说话,“郭肖啊郭肖,枉费我待你如真,而你却骗我良久。”

  “……”不是的……对不起。

  想解释的人开不了口。绝望和痛苦让郭肖处在窒息边缘。

  在经过内心反复挣扎后,郭肖终于鼓起勇气走上前。脚步停在沈子清两步之内,僵硬的手臂缓缓抬起,在快触碰到沈子清时,面前人猝然消散,就像一缕飘渺无形的烟——散了。

  染血白衣失去支撑,颓然落地,连让人作准备的间隙都没有,忽如其来。

  郭肖无力跪下,像那晚抱住沈子清一样,拥衣入怀。

  只不过,这一回梦内他哭不出来,只有心疼到艰难喘息。

  黑夜中,熟睡的人忽然睁开双眼,注视面前睡颜,郭肖心中尽是纠结与不舍。

  隔日,宫里派来一名办事可靠的公公,代表太后、皇后、皇帝以及各名皇子公主送来好几份不重样的礼品,表达关切之意。

  其中数太后最为直接,指派来十支侍卫队,守住太子府每个出入口,玉折院外守的人更甚,连只飞过的鸟都有可能被射下来查看。更别说太子府隐蔽的狗洞,也被翻出来堵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让沈子清想起前三个月前程婪来过他府中,说是替太后查看太子府内是否安全。人回去报备,之后便没了消息。沈子清还以为太后没放在心上,这会儿倒是派兵

  来了。

  太子府突然守卫森严,好事者又拿平息不久的太子复活一事反复讨论,还有人借此来神话死而复生的太子,说病重之人只要拜过他就能痊愈。

  要拜就得见到真人,可晋国太子哪有说见就见的道理,加上太子府里外有许多侍卫防守,有人靠近十步就会被喝止,更是拜不了。

  为此有人想出离谱的法子。太子府百余步外有一座牌坊,有人说只要冲太子府烧香磕拜,诚心祈祷即可。这话立马被传播开。因此那段时间内,离太子府不远的牌坊下有不少立香残留。

  许玖为民众这样地行径感到好笑,也觉得这个行为十分危险,若是放肆民众暗自举行此事,后果不堪设想。

  许玖建议沈子清用太子高调的身份去给晋城山上的寺庙捐些香火,让那些民众的信念转移回正经途道。

  正当外界沉浸在离谱传言中无法自拔时,晋城某处晦暗屋内有两人躲在其中密切交谈。

  说是躲也不是很贴切,两人中只有一人是有躲避嫌疑,另一人则坦然坐在规避阳光照射的一面。

  处在阳光下的那人猛拍桌面,模样甚是恼怒,“一帮废物!一个太子而已,就这么难杀吗?他身边不是有你安排的人吗?直接让他动手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的人是用来监视他的,要用在最对的地方。”身处暗影中的人声音柔和,让人对他自然产生强烈信任感。

  “刺杀太子这么重要的事……”阳光下的人像是被照在身上的阳光灼烧到,倍感烦躁,在桌前范围来回踱步。

  “不要操之过急。”暗影下的人耐心劝慰,捏住自己指尖,细细观赏,“越急越容易露出马脚,你小心别在太后面前暴露。”

  “太后那边不用在意,她都把兵权交给我了,说明对我很放心。”

  “那就好。”

  “太子这边要怎么对付,我怕他会怀疑到我头上。”

  “过犹不及,事缓则圆。”暗影中的人叹道,“听说太后让御史台来查此事,到时候大理寺和刑部都会一起。”

  站立在阳光下的人开始发愁。

  暗影下的人再次开口,声音柔和,耐心劝慰,“我会想办法处理,你就跟往常一样,别慌了手脚。”声音顿了顿,那人站起身到身后的门旁,木门随声打开半个口子,“即使沈子清怀疑到你头上,不管他说什么你都别承认,他自然拿你没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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